一个多月前,“灵灵7”走完了他的一生,在快满15岁的年纪,按理说算喜丧,但对我们而言仍是莫大的损失,那些有他陪伴的时光自此一去不复返。
“灵灵7”是一只大白猫,眼睛一蓝一黄,可能有点波斯血统。2002年初,流浪猫妈妈产下一窝小猫,两三个月后,伯母从中抱回了他,放在奶奶家抚养。我记得他刚来就显得很有性格,不像普通幼猫唯唯诺诺。我妈不大喜欢猫,说要从小培养习惯,不进她和我爸的房间,所以但凡“灵灵7”越雷池一步,立刻轰出去。“灵灵7”偏不妥协,锲而不舍地尝试,结果没两天我妈就放弃了。
2002年恰好是我的高考年(暴露年龄了),暑假放足三个月还没作业,幸好有“灵灵7”相伴,丝毫没觉得无聊。我有时看他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,有时把手放被子里动来动去等他来扑,甚至带着它坐公交车到两三站外的商业中心拍“大头贴”。
在“灵灵7”之前,我们从没给猫做过绝育手术,当然为了避免麻烦,也从不养母猫。可问题是,他们每天晚上出门过夜生活,天亮才回来,卫生一塌糊涂,而且有时就再也不回来了。轮到“灵灵7”,我们痛下决心。记得打完麻药趴在手术台上的他一动不动,两只眼睛睁却得奇大,短短五分钟后,医生通知手术完成,我们小心翼翼地让他平躺在汽车后座上,带回了家。
上大学期间,我只有寒暑假回家,与“灵灵7”相处的日子并不多,随着奶奶去世,他变得越来越孤单。而我婚后这些年,他都与原本并不熟悉的我爸相依为命,我偶尔去看他,没有太多陪伴,不免愧疚。我爸动过念头,要把他送到郊区朋友那里,我说“灵灵7”岁数已经不小,咱们就陪他到最后吧。
突然有一天,“灵灵7”不见了,他自知时日无多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离开,这是天性。猫的寿命不比人类,所以我们终究要学会去面对他们的生生死死。“灵灵7”走了,可走不等于忘记,在我有生之年,还会常常想起它,想他的活泼,想他的倔强,想他的依赖。时光飞逝,时光也永驻,我愿意把他留在那最好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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